一座金碧辉煌的古堡矗立在茂密的林海之中,宛如金色的玛瑙粉饰在绿色的翡翠上。
少顷,空中支起墨色的阴云,雨点劈里啪啦地打在古堡的屋檐上,偶尔传来几声啾啾的鸟叫,循声看去,几只淡紫色的鸟张开双翅,掠过镶嵌着紫色的鸢尾花的旗帜飞入林中。
在古堡内,点缀着珠宝的墙壁如龟甲般布满了裂痕,木制的地板上半蹲着一个个衣着华丽的贵族。
贵族们平日里的趾高气扬与目空一切在此刻消失了,所有人都卑微地低着头,渴望着【圆桌骑士】的快点来到这里以及希冀着面前的这两个人留下他们的命。
两个人中那个衣着黑衣的男人将刚刚杀死的守卫的头颅扔在地上,低头对他后面戴着小丑面具的人低语了几句便离开了。
“真是奢靡,”小丑轻蔑地摇头,他随脚踢开前面的头颅,不屑地感慨,“这就是现在的鸢尾花家族附庸吗?”
他滑稽地起舞,像是讽刺,又像是炫耀,“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们吗?”
“阁下,啊不,大人,”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呜咽着回应道,“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子爵,我真的不记得招惹过哪位大人物啊!”
“你就是这座古堡的主人?”小丑斜眼看了看男人,“你叫什么?”
男人惊讶于面前的人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来自己的府邸大闹一场,虽有些怒火,但看了看地上的头颅,他还是颤抖着说道:“我叫墨洛温·居易·德·尤利安。”
“找的就是你。”小丑随手扔出一张卡牌,卡牌如利刃插入尤利安的脖颈,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小丑的衣服。
“啊——”尤利安的妻子甩开拉住自己的贵族,如疯了般扑到丈夫身体前,对小丑吼道:“你这个混蛋,【圆桌骑士】不会放过你的!”
又是一张卡牌,尤利安的妻子也倒在地板上,小丑肆意地大笑,如魔鬼般的笑声传遍了整个会堂。
“大人,我有钱,您要多少都能给……唔。”一个刚刚起身的贵族话还没说完就被卡牌割穿了喉咙。
“钱这种东西嘛,我没什么兴趣,不过你没经我允许站起来可是对我的不尊敬啊,”小丑转了转脖子,面具隐逸着他的表情,“接下来该谁了呢……”
“够了!【愚者】,别再玩了,否则一会儿【圆桌骑士】来了仅凭我们两个可无法全身而退。”衣着黑衣的男人站在门前,他看着小丑玩弄地杀掉周围的贵族,忍不住劝阻道。
“喂,【战车】,别打扰我的兴致!”小丑不满地看向黑衣男人,手上露出的卡牌如花瓣般起舞。
“我对你的癖好没有兴趣,如果是平时,【教皇】也不会很生气,但是如果这次有关【公主】的事情你失手了,”战车的眼神中忽然映射出凌冽的寒光,“恐怕【教皇】会很生气,那样的话【公主】就……”
“切,”小丑不满地抛出所有卡牌,卡牌如飞舞的蝴蝶般撕裂贵族们的脖子,鲜血如枫叶般飘洒,“这次真是无趣,要是平时,【教皇】一定会允许我玩乐一番的。”
“在跟【公主】有关的前提下,你最好还是不要破坏【教皇】的计划,”【战车】一拳轰碎地下室的暗门,“走了。”
“唉,不爽啊。”小丑随手将油灯打落在地板上,黯淡的火光顺着沾满鲜血的地板燃遍整个古堡。
小丑将手背到头后,摇摇晃晃地走向暗道,身形逐渐朦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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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西弗里斯阁下,身为监察官,我们【圆桌骑士】有权命令您行使‘协助权’。”一位红头发的女子举着一张契约书,拍着桌子对面前的男子吼道。
男子衣着黑袍,似乎是温文儒雅,一副黑色的眼镜垂在眼前,淡紫色的瞳孔被挡在其中。
“凯瑟琳队长,我不过是位贪生怕死之辈,我既没有家父那种驰骋沙场的气魄,也没有【圆桌骑士】那种帮助别人的能力,”西弗里斯微笑着,脸上的表情如平静的湖面,“况且,签订契约书的是家父,我一个无能之人怎能履行好呢?”
“自从西弗里斯伯爵去世后,你就是西弗里斯家族的家主,你明白吗?西泽尔·西弗里斯?”凯瑟琳情绪有些激动,她拍着桌子起身,“就算你真的贪生怕死,难道你没有对那几千位死去领民的有丝丝的愧疚吗?”
“哦?那他们是因为我死的吗?”西泽尔抿了一口散发着热气的红茶反问道,“我早就说过那座矿山是封印,结果呢,【圆桌骑士】干了什么?”
凯瑟琳不再言语。
“西弗里斯阁下,对于那件事,【圆桌骑士】也很抱歉,”凯瑟琳低头致歉,“但是您现在必须跟我们走一趟,即使是用极端手段也……”
凯瑟琳将手放在剑柄上,圣剑随时准备出鞘。
可她的话还未说完,一柄暗影幻化的刀就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。
西泽尔推了推眼镜,微笑地看着那位发动暗魔法的少女。少女有一头灰色的卷发,华丽的饰品随意的插在头上,一双如白垩般的眼眸无情地看向凯瑟琳。
“休得对西泽尔大人无礼。”少女以饱含杀意。
“好了,碧翠丝,退下吧。”西泽尔温柔地抚摸了少女的头,后者则是满含怨愤地将影刀收回。
“那是精灵?”凯瑟琳放下圣剑,看着碧翠丝尖尖的耳朵,冷着脸询问。“为什么体型这么娇小?”
确实,正常的精灵都有丰满的胸脯和高挑的身材,而碧翠丝就像一个十二三岁,还未发育的孩子。
“无可奉告。”西泽尔眼皮跳了跳,摆摆手道。
忽然,凯瑟琳耳边闪过一道白光,她捂住耳朵喃喃道:“什么?墨洛温子爵被杀了?……好,我马上过去。”
“西弗里斯阁下,您真是幸运,现在有紧急情况,”凯瑟琳转身离去,快走到门前时,她扭头说道:“如果不是这件事,今天我们之间肯定要有一个结果。”
关门声传遍整个房间。
碧翠丝走到西泽尔身前,转身坐在西泽尔腿上,将头埋在西泽尔怀中,“抱歉大人,当时她想要胁迫大人您,我控制不住就……。”
“没关系,”西泽尔推了推眼镜,“虽然被她看见了,但你的情况毕竟是精灵一族内部的事情。”
“嗯。还有,大人……,”碧翠丝像只猫般依偎在西泽尔身上,眼神中暗藏着些许炙热,“好久没有补充魔力了。”
“这个时间了,马科尔和康斯也该回来了,”西泽尔弹了下碧翠丝的额头,“那件事等我交代完再说。”
“好吧。”碧翠丝撇了撇嘴,跳下西泽尔的腿离开了。
碧翠丝刚刚离开,小丑和黑衣男人便推门而入,而就在他们踏上屋里赤色的地毯的那一刻,一股铁锈味飘了过来。
“看来是成功了,”西泽尔拿起茶壶为自己斟上一杯红茶,“没落下什么痕迹吧?”
“大人请放心,我已经将那个子爵的古堡烧掉了。”小丑双腿膝盖蹲下,另一只脚向后退半步,恭敬地向西泽尔说道。
“这件事毕竟关系到碧翠丝,所以我让康斯提醒着你”西泽尔冷冷地放下手中银质的杯子,“感到不尽兴吗?”
“哪有?”小丑的头更低了,像是要垂到地板上。
“没关系,我并没有怪罪你。”西泽尔看着杯身雕刻着的精美的图案——一座巨大巍峨的古树,古树顶上微饰着几颗晨星。“毕竟那个子爵做过贩卖人口的交易,与他交好的人都不干净,这些人死前经受些折磨是应该的。”
小丑抬起头,虽看不到他的脸,但他眼神中的愉悦即使隔着面具也无法掩盖。
“下去吧,马科尔,为了表扬你这次的行动,准你去找些乐子。”西泽尔从沙发上站起来,走向卧房,“但别玩的太过了,给我注意好分寸。”
“是,多谢大人。”小丑喜出望外,他迅速起身,摇晃着头跑离了府邸。
“至于康斯你,就先在府邸待命吧,”西泽尔握住门把手,眼中紫色的光芒渐渐明亮,“辛苦了。”
“为大人做事是我的荣幸。”黑衣男人目送着西泽尔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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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翠丝静静地坐在床前,看着壁炉中的火焰失神,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延伸到她的脚下。
“那个子爵,是墨洛温吗?”碧翠丝淡淡地问道。
“听到了吗?”西泽尔走到窗前将那朵枯萎的罂粟花前,摸了摸它那已经发黄的花瓣,“不过说起来也没什么好掩饰的,毕竟那个子爵曾经把被精灵族驱逐的你……”
“大人,请不要说了,”碧翠丝捂住尖细的耳朵,眼神不住发颤,瘦弱的肩膀抖动着,仿佛下一刻就会像尘土一般迸散,“碧翠丝不想回忆……”
“据那时候已经十年了,还是无法释怀吗?”西泽尔手心释放出淡紫色的术式,枯萎的罂粟花宛如新生般挺立绽放,乳白色的花蕊不断吐出妖艳的花瓣,像是在抗拒死亡。
“有关那个封印我还是要找斯利弗妮问问,我就先离开……”
“大人,”碧翠丝拉住西泽尔的衣角,脸颊上挂着泪痕,“只今天一天,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吗?”
“呵呵,那还真是荣幸之至,我的【公主】。”西泽尔俯下身子,温柔地亲吻着少女粉嫩的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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